文学蝙蝠的顺流与逆流
那些自称为“文学蝙蝠”的多栖作家,以充满灵性的文字,在报纸期刊、数字网络、影像画面中,赋予文学更加多变的模样和丰富的意义。
“文学蝙蝠”的归属缺憾不尽然为他人的偏见,更是自己的执着,他们始终坚信文学是多样的、神秘的,有万千棱角,穿过的每一束光都能投射出七彩世界。
多年前,我的一部新书出版,接受一家报社采访,采访稿的标题中有“作家何闯”四字,报社主编要求编辑修改,理由是网络写手不能算是作家。后来,在一个文学活动中,主持人介绍我为网络作家时,有网络作家朋友立即纠正,说我是传统作家。
那一瞬间,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只非禽非兽的蝙蝠,忍不住反思自己在文学归类上的定位?文化产业蓬勃发展,文学渗透力不断增强,传统写作、网络写作、影视编剧等曾经界限分明的文学选择,正不断被越来越多的作家打破、融合。这些类似“文学蝙蝠”的多栖作家,以充满灵性的文字,在报纸期刊、数字网络、影像画面中,赋予文学更加多变的模样和丰富的意义。
文学是迎来“大同”,还是“三分天下”?
刚开始写作时,正好赶上网络文学兴起。在此之前,严肃文学和通俗文学泾渭分明,各文学网站虽然也将各种作品分门别类,但各类别之间的作者和读者似乎没有壁垒,完全融为一体。我一边写散文,一边写武侠玄幻,欣喜自己迎来了文学的“大同”时代。
而早期各大文学网站的各类文学作品之间没有壁垒,主要是因为有个共同点:“去经典化”。
文学网站、论坛上的写作,主要特征是年轻化、社交化、草根化。由此,早期网络文学中诞生了大量颠覆经典的“大话文学”“戏说文学”。这类作品更大众化,更符合年轻草根反权威、反精英、反传统的快感,并得益于网络社交实现了快速传播、全面覆盖,而且这一现象还延伸到影视界,比如周星驰主演的电影《大话西游》,上映早期票房失利,但在网络兴起的时代却被大力热捧,而导演陈凯歌由于怒斥《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》“恶搞”电影《无极》,一时引发口水大战。
但是,这个共同点只是在网络文学发展的早期能起到黏合剂的作用,迅速“俘获”大量读者,但文本质地的不同,最终还是在它们之间横亘起一条“楚河”。
年,我写了玄幻小说《神魔蚩尤》,出版时,编辑建议我继续创作同类型作品,并承诺出版。然而,我没有听从编辑的建议,而是开始创作一部比较文艺的历史小说。
未曾想到,这个抉择让我从此不再是网络作家。
创作《神魔蚩尤》那一年,阅读平台起点中文网率先成功运营VIP付费阅读制度,这一模式让网络写作成为新兴行业。与此同时,国家出台了开放二级域名注册等一系列互联网利好*策,网络迅速发展,网民数量骤增,由此精分出时下更加大众化的网络文学。
与我相似,一些偏文艺的作者一面继续坚持去“经典化”写作,同时也不那么“曲媚”,使劲“讨好”读者。于是,这支队伍开始转战图书出版市场,成为某种意义上的“传统作家”。
原本网络只是一个平台,严肃文学作者也可以将作品发布于网络,但严肃文学“文以载道”的“经典化”写作有时很难融入这一代年轻人的社交语境,所以这类作品在网络上传播效果并不太理想。
知名评论家白烨对这段时期的文学格局解读为“三分天下”:“以文学期刊为主导的传统文学”“以商业出版为依托的大众文学”“以网络媒介为平台的网络文学”。
当下,网络发展日新月异,深度影响着社会生活,也让文学格局不断变化。那些既不“经典化”又逐步远离“大众化”的写作者,必将再次面临抉择。
编剧新晋为“一方诸侯”,文学格局迎来群雄争艳
年,我出版了新历史小说集《狂狷上不了 》,反响不错。编辑反复叮嘱,让我别专职写作,因为当时图书出版市场已经开始走下坡路,而我这种写作风格愈发小众化。
与我同样尴尬的,还有一些在网上写作的散文作者。那些早期在文学网站写小说的作者,一部分还能转型为在付费网站连载更加大众化的网络文学,而这些散文作者不忍放弃散文理想,只得从网站转战博客。
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,我参与了一部历史剧的编剧工作,这部剧后来成为央视八套那一年的开年大戏。虽然只是幕后捉刀,但这次难得的机会,打开了我文学生命的另一种可能——编剧。之后,我独立编剧了40集动画片《十二生肖之天下属兔》,这部动画片在央视少儿频道播出,并获得广电总局年度 国产动画片三等奖、安徽省第12届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。后来,我联合署名编剧了玄幻大剧《武动乾坤》,年在东方卫视和优酷同步播出,网络播放量超60亿。
近几年,越来越多和我一样曾经进行网络写作的作者开始转型为编剧。这本是个体性的体验,却昭示了一个普遍现象:当前文化产业蓬勃发展,尤其是影视产业成绩骄人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影视的受众面、影响力远超其他,成为无限接近大众的一种文艺样式。而国产影视剧的繁荣,以及文学的不断变革,让编剧在文学格局中俨然成了“一方诸侯”。
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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